当前位置:首页 > 结构工程师 > 正文

国外结构工程师待遇怎么样,国外结构工程师待遇怎么样啊

  弗朗西斯·凯雷,1965出生在布基纳法索的乡村,18岁那一年离开贫困的家乡,用一笔奖学金,去德国学习建筑设计。当时,他不会一句德语和英语,只会说家乡话。

  12月20日,作为国际著名建筑设计大师,弗朗西斯·凯雷来到北京,在清华大学,我们进行了一场对话,讲述了他的建筑设计人生。

  

  你出生在非洲,是什么机会使你开始对建筑设计感兴趣?

  凯雷:答案非常简单,我出生的环境当地如果是雨季,当地人要花很多精力和时间维修房子,让整个事情变得很繁重和复杂。

  我上学的时候,我们的教室在最热的时候,室内温度可以达到45度。这样的环境中让我产生一个念头,今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创造出更好的建筑。

  你走到任何一个地方,会从什么角度和思路来看该地方的建筑风格和特色?

  凯雷:首先我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人,我以一颗开放的心态去发现新的事物,我会去看不一样的地方,这些建筑为什么会和其他的建筑不一样,比如为什么和非洲建筑不一样,我会了解当地的气侯,我还会去看一下建筑的外墙上面是否有安装空调,如果没有安装空调,室内通风系统是怎么样来完成的。

  

  我还会看某个建筑是否带花园,如果有的话,建筑和花园的衔接处是怎么样进行联系和连接的。基本上这是我去考察不同地方建筑的一种方式,我会去思考,去和我印象中,我记忆中了解的建筑相对比。

  在你看来,可持续的建筑设计应该具备哪些基本要素?

  凯雷:可持续建筑是一个非常大的话题,可持续建筑观不仅仅强调形象和风格,更重要的是要站在更高的维度去综合考虑建筑所造成的影响,通俗来说,就是最大限度地去降低环境的负荷。

  首先我们做出来的东西一定是要舒适的,是要适合人居住的,因为毕竟是以人为本。

  其次我会考虑设计和建筑材料,这两样东西都要做到高效率,怎么样以最有效的方式来使用建筑材料,才能够让这个建筑变得更加可持续,这也是我会考虑的一个问题。

  

  尤其是我们的资源非常有限,我们在利用资源的时候一定要做到非常谨慎,做出正确的选择,最后是关于好的设计,我们一定要追求一个好的设计,如果没有好的设计,大家就不会去创新了。

  您现在是德国的设计师,如何将非洲和欧洲的建筑风格结合起来用在您的建筑设计中呢?

  凯雷:这也是非常大的一个话题,首先我在德国接受的建筑教育,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是一位德国的建筑师。但是从我的文化背景来看,我又是一位非洲的建筑师。在非洲的文化背景下面我们需要意识到那边需要足够的熟练的工人,没有足够的工程师,没有足够的建筑师,

  

  所以当我在做二者的结合的时候,我会更多在项目建设过程中发挥教育和培训的作用。比如说我会在项目当中引入非常多非洲当地的人,让他们在建筑过程当中顺便学习怎么样去建筑,让他们掌握一些技巧。

  所以我在非洲做建筑的时候,我并不是单纯地复制西方的模式,而是转化西方的模式。因为首先我有德国的教学背景,其次我要考虑到非洲独特的气侯条件,比如德国非常冷,如果我照搬欧洲的城堡式的建筑到非洲去,肯定是不适合的,因为非洲非常炎热。

  所以我们考虑非洲的时候我会看到气侯有独特性,它的经济也是非常特别的,因为我们特别贫困,没有特别多金钱投入到建筑上。另外我们资源丰富,尤其是建筑材料,所以我会想说怎么把资源利用起来,来解决经济和气侯的问题,以这种方式来做一个结合。

  当你进行一项建筑设计时,首先考虑的思路是什么?

  凯雷:在遇到一个新的项目的时候,我首先一定会看项目的选址,我会了解选址的几何造型,其次我会看它的地理位置,是在世界冷的地方,还是热的地方,是在德国还是非洲。然后我会了解它所在地的经济状况,是处在技术高度发达的地区。

  

  比如说德国,还是科技比较落后的地方,比如说非洲。如果是在非洲我还要考虑当地是否找得到熟练的工人帮我完成这个项目,我还需要去说服他们建一个什么项目,并且希望他们以什么方式参与,先把他们培训好,然后一起来做这个项目。

  另外,我会再看这个地方的资源,有哪些东西是我们可以加以利用放在建筑里面的,另外我会考虑在这样的特定情况下,我是要做一个非常简单的建筑,还是一个相对复杂的建筑,我要考虑在里面构建非常好的通风和系统。这是我首先会考虑的东西。

  

  其次我会看一下这个建筑是否可以和已有的公共设施连接,比如周边是不是有道路,自来水可不可以接进来,有没有电。另外我还要考虑怎么让建筑自己提供照明,比如开天窗,让光进来,是否要挖井,为这个建筑提供供水等等。

  除了你在家乡设计的获得拉法基豪瑞全球金奖的学校项目,还有哪些作品令你非常满意?

  凯雷:我还有其他很多非常有趣的项目,比如说我在我的国家还在做一个诊所,今天我在下午的环节也会介绍,我有一些获奖的作品,还有一些作品是没有获奖的,但是我也希望把另外的这些作品介绍给大家,让大家知道。

  此外我还在我的国家做一个歌剧院项目,这是和一位艺术家进行合作的,也是非常有意思,叫做乡村歌剧院。我们国家的国会大楼也是我正在做的项目,我还做了一些基础设施相关的项目,比如孤儿院。

  

  在德国柏林机场附近,我正在做一个剧院的项目,另外在美国我有一个项目,是把一些之前的军事基地加以利用,变成新兴的工业区和住宅楼等等。

  非常值得一提的还有在慕尼黑我要举办的展览,这个展览被定为德国今年最重要的展览之一,这个展览对我个人事业也是非常重要的,有机会去到这个展览您可以现场拿到一本书,书里对我所有的项目都有非常详细的介绍。

  展览的名称叫RADICALLY SIMPLE(极致简约),展览是11月15号开幕,刚才提到有所有作品介绍的目录的书售謦了,德国对这本书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我原本想要把目录带一些过来中国,但是我一直在出差,把这个事忘了,所以下次我把这个书亲自送给你。

  另外,我也非常荣幸和王澍先生在中国舟山合作项目,我们把原本的一个港口改造成为一个创意区,和北京的798非常类似,把之前的工厂区域改变成一个文化创意的集群。

  

  你在中国看到很多建筑,也跟中国建筑师进行合作,中国建筑设计是否曾经给你了一些启示?

国外结构工程师待遇怎么样,国外结构工程师待遇怎么样啊  第1张

  凯雷:是的,因为我和中国著名的建筑师王澍先生合作,之前我对中国了解更多是基于对中国传统建筑的了解,比如中国的亭子、园林,还有中国建筑对大量的木材的使用,我对这个很好奇。

  今后我会对中国的建筑的了解广度更大,我也期待今后有更多其他的机会一起在中国合作。

  作为拉法基豪瑞可持续建筑大赛全球金奖获得者,你认为它对促进中国可持续建筑设计会有怎样的推动作用?您认为这个比赛对年轻设计师有什么样的帮助?

  

  凯雷:现在有太多建筑师了,年轻建筑师想要出头一定需要知名度,需要曝光。拉法基豪瑞的比赛特别受到业界的关注,很多非常知名的建筑师也会关注每三年谁会获得这个奖项,所以如果年轻的建筑师能够获得大赛的奖项,对于他们为更多人所知晓是非常有帮助的。

  我再补充一句,因为大赛受到非常多人关注,这也是非常好的机会,让年轻的设计师把自己原本对建筑的一些想法和愿景能够更切合实际地让它实现,因为知道有这么多人在关注,每个细节和设计都会由大家来推敲和指点,这个转化过程中就会更切合实际,更脚踏实地,不仅仅是一个想法,它会慢慢变成一个可以实现的目标。

  

  作为第三届获得金奖,这个大奖对您的职业生涯有什么帮助?

  凯雷:对我的帮助是意义非常深远的,也是非常深刻的。首先这是第一次我的作品在国际上得到了一个非常广泛的认可,之前我只是在自己的国家做了一个项目的一位建筑师,现在我成了一个国际知名得到大家认可的建筑师,大家开始会关注到我的作品,关注到我的想法,知道我是能够做高质量建筑作品的一个人。大奖给了我30万美金的奖金,这笔钱也对我非常重要,可以让我投入我的国家的其他建筑项目的建筑过程当中。

  

  德国生活环境好,非常现代化,而您的家乡还是非常穷,您为什么要选择在家乡做建筑设计?

  凯雷:我现在常住柏林,生活在德国。我之所以回到我的的国家做一些项目,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减少这个差距,我们知道德国是一个非常富有的国家,我觉得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富有的国家是我的一项特权。

  我同时也在美国的波士顿和其他的高校任教,我在其他国家也有一些业务,我本人是和知识离得非常近的,我想通过这个契机把更多知识带回我的国家,让我的社区的人民也可以从我的成功当中获益,造福他们。

  

  我在冈多成立了一个以我的名字命名的基金会KERE基金会,通过这个基金会我为当地很多项目筹措资金,比如我们的小学项目获奖之后我有奖金,我把奖金放在基金会,让这笔钱用于其他项目建设。比如我在德国接到商业项目赚到钱,我也会把这个钱放在基金会里去,支持我家乡的建设。

  你们国家还有很多人是文盲,你怎么来教育他们,让他们来接受你的思想呢?

  凯雷:确实,知识普及率低是非常大的挑战,这也是我们国家还是很贫穷的重要的原因。因为大家接触不到信息,所以我在对他们进行教育和培训过程中我会试图跟他们解释,当它涉及到一个建筑领域比较专门、专业的知识的时候,我通常会通过实验和他们一起来做一个模型,以这样的方式让他们更好地了解。

  

  比如我们在当地用黏土做了砖头,大家对这个砖头的防水性是持怀疑态度的,这个时候我和他们一起做实验,我们把砖头放在一个水箱里面等它两天,两天后取出来看水有没有进去,以此测试它有没有防水性。整个过程是非常困难的,最终来说我们还是需要有耐心,因为会需要更多时间,要做很多实验。

  当你做学校的项目时,你怎样说服村里人接受你,并亲自参加建设?

  

  凯雷:在做了小学项目之后,又做了一个高中项目,做高中项目的时候我觉得整个过程变得相对更加简单了,因为我们的小学项目已经是一个世界知名的获奖作品,所以大家也非常兴奋,要做高中的建筑。因为在我们的村庄里面之前是没有过高中的,所以大家非常投入,另外有了获奖的作品在先,大家会觉得说不定这会是下一个获奖的作品,所以大家非常积极。

  另外我还想要强调一点,非洲现在是非常落后的国家,我觉得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知识传播在很大程度上口口相传,并没有书写下来的东西做一个记录。这样的话容易造成信息的丢失。

  我们知道中国五千年的历史,之所以有很大部分传承下来了,是因为你们会书写,有文字记载,人类会阅读,通过这样的方式信息才能保持它的价值,让它在代代相传的过程中不会贬值。但是在非洲目前因为我们能够写作和阅读的人还非常少,这就是很大的一个问题。

  

  我们可以试想一下,如果有一本建筑教材放在你的手里大只要会阅读都可以学习到怎样做这个建筑,但是如果没有这样的教材,只是通过一个人的口述告诉另外一个人的话,这样的一个知识传播的过程是不可持续的,尤其是当这个人去世了,可能知识也就随着他一起去世了。

  在非洲,我们尤其要考虑到一点,因为他们的健康状况并没有那么好,一个人呢突然去世,这种情况在非洲经常发生。知识传播更大程度应该依赖于书面的东西,而不是口头传播。

  你是怎样学英语的?

  凯雷:我之前并没有太重视学习英语,因为我回到我的国家帮助做项目也用不着英语。我的作品获得拉法基豪瑞金奖之后,被邀请做公开演讲,演讲要用英语进行,当时我英语不太好,所以写了德语版的演讲稿,然后翻译成英文,请人读一遍录下来,然后我自己戴着耳机反复听,不断练习。那次演讲之后,我意识到英语的重要性,便开始学习。

  

  在我们国家,我们是有三种语言,相当于方言,有摩斯语、比萨语(音),这两种语言我说得比较好,另外一种尽管是我们国家的语言,但是我也说得不太好。法语和德语是我说起来最舒服的两种语言,但是现在英语也还可以。

  比如说如果我们想说我爱北京,分别用摩斯语和比萨语来说,摩斯语的说法是“北京”出现在最后面,比萨语是“北京”出现在中间,动词“爱”出现在最后,所以语言体系完全不一样,虽然是一个国家的两种方言。

  你的家人和朋友怎么看你的工作呢?

  凯雷:我女儿今年12岁,在她还不知道我在做的什么的时候,老抱怨为什么不能陪我,为什么老要回非洲。现在女儿知道我在做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所以她非常支持我。

  现在有很多人知道了我在非洲做的这些事情。我开始做非常多的项目了,我到世界各地去出差,我也赚了一些钱。我用那些钱来推动我在家乡的项目的建设。在那边,我觉得是我的根。

  每一次我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都会问一下自己的初心是什么,我的初心就是对于他人的爱,对于我社区的爱。

  

  在我们的生活中,总有一些人和事情会让我们感动。

  出生在非洲的凯雷离开家乡,去国外求学,学成后,用自己的知识和专业为自己的国家服务,尽管他的家乡依然贫困,那里的人们大部分是文盲。但是,凯雷相信,他的家乡会在他建立的学校、诊所中改变,家乡下一代的孩子们的命运会因教育而改变。

  在我采访的一个小时里,心中一直被凯雷的故事温暖着、感动着,这股暖流驱散了北京的严寒。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