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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林二级建造师证书,园林二级建造师证书有什么用

  《一生充和》

  2017年10月04日 星期三 北京青年报

  ◎作者:王道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17年4月出版

  张充和出身名门,是苏州园林走出来的大家闺秀,精书法,工诗词,善昆曲,以通驭专,自成大家。充和一生颠沛流离,生于上海,长在合肥,求学北平,辗转昆明,远赴美国,用她自己的话说:“我什么事都经过,我不大在乎,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正是这份淡定与豁达,让她身历百年沧桑而自成高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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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充和曾一度把更多的时间给了两个孩子,只是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思维已经跟不上孩子了

  在1957 年,已过不惑之年的充和迎来了新的人生,她和汉思拥有了第一个孩子,洋娃娃,英文名Lan,中文名“以元”。“和以致福”,这是合肥张家的辈分,虽然是洋娃娃,充和还是按照旧时辈分为儿子取了名字。正如同她将先生汉斯的名字改为了“汉思”一样,其中必然寄予了什么。一元复始,万象更新。为了这个孩子,充和曾一度想过辞职,“寄上儿子以元(洋名Lan)照片三张,便知我为什么无暇写信了,我仍工作,白天孩子寄在人家,下半年如无好人家可寄,就只得辞职回家了”。1959 年夏,傅汉思从加州大学辞职,转到斯坦福大学教中文,他们的生活才稍微稳定一些了,充和才得以暂时辞职带以元。“以后暂时不做事,以元正是淘气的时候,教育亦是重要时期,如我做事,他的教育健康都成问题。如能抽出时间来练字画画就是幸福了。”

  咿呀学语的以元已经能够清楚吐字了,他断续地喊出了中文的哥哥、姐姐、舅舅、伯伯、阿姨,只是一听到充和唱起忧伤的曲调就莫名地流出眼泪,可谓心有灵犀。没多久,充和一家搬到加州Palo Alto,家里又添了个女孩,“名叫以谟,比以元更健壮,第二个有了经验也照顾得不错,我是早罢了工作,专在家烧锅煮饭,浆洗衣服,似乎比在外面做事时忙得多。但是精神上十分愉快。……大概我们不会再有孩子,也不再需要了。汉斯在斯坦福教书,薪水刚够吃住……以谟的谟字是纪念我们朱老师谟钦,字朴石。我得他益处不浅,可惜已去世。无以为报,即将她命名如此。以谟也是大眼,但胖得很,如将来不瘦下去,很可忧虑。很像汉斯的小妹妹,典型的不甚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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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充和一家四口搬家多次,汉思专心教学,充和家里家外带着两个孩子,她坚持教他们汉字,“现在是早上五点,我起来为以元写字块,他已认了八百单字,二百多复词,共千余字了。今天是正式教他‘采采芣苡’,以后选《诗经》中容易的教他,似乎比唐诗还容易解释。汉思只是担心他小脑筋弄坏,他这个脑筋太活跃,若不给他记住点字,就只出主意做淘气的事。他很喜欢读诗,我也问过医生,他们都说不必强迫,随其自然。累时就不认字。在儿子以元的“关关雎鸠”“桃之夭夭”声中,以谟也跟着学习朗诵汉字诗歌。只是两个孩子也不时调皮捣乱,充和有时会稍微教训他们一下,以防事态恶化。

  以元对机械类的东西很感兴趣,喜欢冒险,常常动手拆装东西,只是囿于经济状况,家里总不能满足他的渴望。有一次小家伙在商场里看中了一辆四门卡车,想买,就趴在充和的耳边轻轻说了,但充和纹风不动,四岁的小家伙就自顾自地说:“吃重要,穿重要,玩不重要。”说时眼圈红了,自己克服了欲望,但充和几乎心碎了:“我第一次被他感动。平时总是我不顺从他们,有时我觉得也太凶了些,可是你不知道美国的商场里,除了女人就是孩子的东西,若不是我凶,这点薪水连饭都不要吃了。”

  充和这样的要求,对于并不懂事的孩子来说,他们可能只是觉得有趣、好玩,但是当有一天他们长大后,他们一定会理解母亲为什么希望全家都能紧密地与中国、与中国文化联系在一起,似乎那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根系。(连载二十八)

  《一生充和》

  2017年10月05日 星期四 北京青年报

  ◎作者:王道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17年4月出版

  “张充和出身名门,是苏州园林走出来的大家闺秀,精书法,工诗词,善昆曲,以通驭专,自成大家。充和一生颠沛流离,生于上海,长在合肥,求学北平,辗转昆明,远赴美国,用她自己的话说:“我什么事都经过,我不大在乎,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正是这份淡定与豁达,让她身历百年沧桑而自成高格。”

  充和总善于在日常里寻找诗情,在寻常里发现画意

  到美国多年后,充和做菜的水平大为提高,只是平时忙于生计无暇烹制,只有客人来时才卖劲做几样。欣慰的是,汉思和孩子们都不算挑嘴,以前在国内,充和对吃上颇为讲究,尤其是注重口味和烹饪方法,“我现在不挑嘴了,肥肉也吃了。不过觉得腻一点。但是谁做呢,还得自己做,做了就又不想吃了。普通洋人不大吃猪肉,尤其是怕皮,汉思见到就是命,狮子头也是命。可是六七年来我就做了一次,是上次李济之来了,点了我的狮子头,吃后剩下的吃了两天。我们总是一个菜翻来覆去地吃,省得做菜,实在没有工夫”。现在她不但不挑嘴了,还像当年总舍不得剩饭的张家保姆一样惜食,“总是他们不吃的我吃,像高干一样,否则就得甩了”。1961 年她致信宗和:“这些美国生活大概你们有的可想,有的亦无法想象。从文多年前来信说‘我们都无法想象你们的生活’……可不知若非身受,却不知苦多甘少。”

  充和总善于在日常里寻找诗情,在寻常里发现画意。居于美国西部时,前途未卜,生活简陋,但到底还有自然的景象:“我现在要描写一点我的住处。风景不差,小山谷叫做夜猫涧,坐山面涧,屋子四周一道木栏,隔不住山色,此处不是文化区,但野趣横生,有鸟鸣,有马嘶,汽车路过也不闹。我们的地皮有100 尺×50 尺大。园子总够忙,回来就忙着拔草,花倒是一年四季都有,玫瑰有四五棵,太费人工,我没有栽培得好,所以虽有也不大。有一株老橡树,现在我们都在树荫下写东西。屋内不舒服。我们种了梅树(冒充的)、枫树倒是正东方的,甚美。去年插的垂柳,今年也有一人高了。其他洋花洋草,我也不知道怎么种。”

  工作之余,打扫家里,充和与汉思两人各有分工:“汉思用机器吸屋子的灰,换床单子,我管洗衣。下午就在园中工作。大概一周的工作就是做园子工作最快乐的。锯树,挖土,搬运石块来挡住土,我们有玫瑰、剑南、蝴蝶花……现在菊花已经有尺来高了。我的手气种菜不利,种花无一不利。我买了香菜的种子,种出的真可笑,苋菜也种不出,但是我还得再实验几次。”

  生活一直维持到1959 年,他们到美国已经十年了。傅汉思拿到了博士学位终于进入斯坦福大学任教,此时充和稍微松了一口气。她休整了两年。家庭、孩子、未来,充和太累了,她要好好地理一理思绪。就在充和休整期间,1961 年,好消息又来了,耶鲁大学东亚系聘请傅汉思任教——副教授,由此,充和举家移居康涅狄格州,定居汉姆顿。从美国西部搬迁到近纽约的繁华地区,生活、学术研究似乎都便利了很多,很快充和也被耶鲁大学聘任,新开昆曲、书法课程。只是充和并不为此感到太乐观,她对开始讲演昆曲时的哄笑、误解,以及同胞的不了解记忆犹新。她要自己更“入戏”。到美国没有几年,充和就考了驾照,“我学会了开车,经过考试得到了开车证。这是第一件事,感到自由了,否则汉思这次开刀我就糟糕了。三公里以外才是公共车子”。

  20世纪五六十年代,充和即开始使用洗碗机、电气灶、烤箱、割草机、冰箱等,还可以在家里观看电视。充和发现,机械化、电气化的好处,可以节省时间和生活成本,同时还可以了解新的信息。她尤其喜欢看一些新式技术的片子,如科技类。有一次她和汉思看了有关医疗科技的片子,认为最有价值,“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开刀补心房,是一面在开,一面在放送,把周身的血放在另一个机器里用人造心脏代替工作,医生护士共六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医生的手指如何进到心脏里面去,我都看得清楚。这片子医学会准备了三个月,现在这孩子已十五岁了。这种心房有缺口的孩子没有精神,不能跑路,一到发育时就非死不可。自从这种人造心脏发明(是斯坦福大学医院的一个医生发明的),救活了无数孩子”。(连载二十九)

  《一生充和》

  2017年10月06日 星期五 北京青年报

  ◎作者:王道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17年4月出版

  “张充和出身名门,是苏州园林走出来的大家闺秀,精书法,工诗词,善昆曲,以通驭专,自成大家。充和一生颠沛流离,生于上海,长在合肥,求学北平,辗转昆明,远赴美国,用她自己的话说:“我什么事都经过,我不大在乎,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正是这份淡定与豁达,让她身历百年沧桑而自成高格。”

  袅袅之音,来自遥远的国度,横跨着深远的太平洋,但孩子似乎还是听懂了什么

  虽然生活艰难,充和还是尽可能地利用在美国生活的超前和便利为国内亲友邮寄有利身体的用品。在科技较发达的国家,她突然感受到了自己思维的变化:“我总觉得我跟着孩子们一同长。多少事他们知道的,我不知道,旧的文物我最喜欢,新的机器我更喜欢,我在这两种文化中享受(很多因两种文化冲突而烦恼不尽)好了。”

  充和所说的享受应该也包括她的付出,尤其是对昆曲的付出。现实生活如同一折一折的昆曲,有时会结着伴一排排地倾轧过来,充和要一个个去应对解决。有段时间,充和自发感叹,忆起从前到张家来帮工的佣仆,自觉与之相差无几,“汉斯同我这十二年的生活要是同过去比一下,我还不如当日的老张,汉斯不如当日的金荣黄三之类。我们除了做粗事外,还得做办公室教书的工作。从买到做洗地板到做园子,又岂是一两件机器能代替的”。

  经济紧张,充和首先在伙食上下“功夫”:“我们的饭桌上若无客人,总是一个菜,荤素一起。早饭是麦片一样,有时面包(鸡蛋一星期一次)。午饭是冷食,吃点生菜面包。晚上才真正是一顿热食,有时饭有时下点面条。但是总是吃得够。孩子们第一,我们第二。在加州水果便宜,我们便不炒素菜,这儿水果贵,素菜也贵,譬如一棵白菜要四毛,我们便吃罐头素菜,因为养料是一样,味道真是糟。我们到东部后,买了个refrigerator,这样在一切食物上可以省钱,到菜市去,记得减价而好的肉或素菜或水果,买回来冻起来,可以搁到三个月或一年。但必须有这种常识,某种东西可以冻,某种不可以冻,冻时必须有预先准备,怎样切,怎样装包,怎样煮一煮,或在开水中过一道。各有不同,也是专门的学问。否则解冻时不能吃就糟蹋了。这样一来,我们每月可以省二十元左右。可是这freezer 是二百六十元买的,分期付款,一年多可付完,就是一年后在食品才可以省钱。”

  当充和有了第一个孩子后,她突然发现了一件奇妙的事情,关于昆曲的。充和虽然没有明确的信仰指向,但冥冥之中她还是信一些东西的。

  以元现在是二十三个月不到,会说断句话,中英文全来,在家里总说中文,不怕生人,尤其是男人,最喜欢开大车及泥水匠等,其次是普通男人,见到女人就躲到汉斯两腿间,原因是邻居一家有四五个女孩子,有一天见到以元,就从山顶上冲下来,像似战场冲锋似的,一窝蜂来同他玩,他吓得大哭,从此连经过都怕。他会叫所有家属的称谓,如伯伯,阿姨,舅舅,姐姐,哥哥等等,而且有几个字带合肥音。上次代广耀来总很喜欢跟他玩,所以舅舅开始从那时叫起。

  昆曲我也不敢开口,从以元三个月起,我一哼,他就伤心,现在还是一样。徐樱说也许是那个昆曲鬼来投胎。记得小龙几个月只是哭“都只为相思萦绕”一曲,但不久也就停了,以元听另外怨伤感叹之曲(不管是哪种文字)都要伤心流泪,岂不怪哉。

  袅袅之音,来自遥远的国度,横跨着深远的太平洋,但孩子似乎还是听懂了什么。昆曲本身有时并不需要理解词意,有时连故事也可以忽略,其韵律本身就是故事,就是传奇。充和唱曲时一定蕴含着对家国的情愫,这曲本身,便蕴含着东方家国的丰富世界。以元一定是听懂了什么,那看似与他尚没有太大关系的乡音,还有那太过于陌生的楚腔吴调。但不论如何,这一切将和他产生必然的关联,就如同母亲和儿子。(连载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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